图/文 刘建维/袁筱 湖北日报网出品
飞旋的男女、翻腾的孩童……走进武汉杂技厅的训练厅,27名杂技少年卖力练习着令人眼花缭乱的项目。
一块训练场,一群孩子,一个拥有2500年历史的技艺……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靠近杂技的世界。
看着眼前的画面,思绪飞到了十年前看过的杂技表演。恍惚间似乎有红黄的灯光、飞旋的人影、惊叹的欢呼在脑海一闪而过。而眼前的他们,卸尽铅华褪去华衣,那一张张质朴的面孔和额头上淌下的汗水,别有一番滋味。
这批演员中,最大的是21岁,最小的只有12岁,女生仅有七人,全团平均年龄为十五六岁。
训练场的地上,十几张厚厚的海绵垫;头顶上,一根根杂技安全保护绳;场地周边,一口口大箱子里堆满的碗、碟子,几乎构成他们生活的全部。57岁的周德平是这个杂技团的团长兼教练,他说,如今无论是在杂技项目上,还是表演形式上的要求都在不断提高,这给杂技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。
练习“立绳”时,两名团员在悬在半空中的绳子上飞腾,或翻转、或倒挂,摇摇欲坠;“蹬人”项目中,体形稍大的团员躺在地上,蹬转体形较小的团员至半空……
练杂技的孩子们,父母多在外打工,家境不算富裕。艰苦岁月早早地洗去了他们身上的骄纵和孩子气。
训练场的白板上,赫然写满了训练课程。8时40分,基本功训练;9时至11时,杂技项目训练;14时至17时30分,杂技项目训练。孩子们说,杂技团的生活疲惫而严格,因为人少,几乎每个人都必须得学会所有项目。
一天紧密的训练下来,个个累得筋疲力竭,一年都要练破无数双练功鞋。一开始,他们并不知道这些艰辛和伤痛能带来什么,但他们学会了坚持,逐渐磨砺出自己的本领,悟出自己想要的人生。
他们中,有倒立到发抖也不哼一声的唐粒栩(12岁);有因怕长胖别人就接不住,不敢多吃的姜锦娴(16岁);还有手上一层老茧可以拿来当“手套”的原金海……
也许是已经度过了练功最痛苦的开始阶段,加上老师的特殊关照,小演员们从不喊苦喊累,脸上总能洋溢着笑容。这笑容,源自因坚持的蜕变、观众的认可、一项赖以生存的技能、一个独立坚强的人格。
如今,杂技这门代代相传的艺术却不如人们想象的那样光鲜亮丽,反而有些“危机四伏”。“学这一行的也越来越少,整个武汉练杂技的基本都在我们团了...湖北学习杂技的孩子几乎没有,生源成了大问题,这是全国性的问题,不仅仅是武汉。”周德平语气无奈而焦虑。